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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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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第三十七章

再不久就要入冬了, 他們得趕個好日子搬家才是。免得天氣冷了,連門都不願出,更遑論幹活了。

周慈青和蘇知樂一並去縣城逛街,主要是周慈青得采購家具還有一應用品。

蘇知樂是個敗家子兒, 竟是拍著胸脯道:“我家庫房裏還有好些家具, 不如就當做送你的你喬遷新居之禮吧。”

周慈青搖頭:“倒也不必如此, 我對家具也不挑, 不需要太珍貴的。且這種日日夜夜相伴的, 還是得符合自己的心意才是,沒必要非得挑些好的。”

蘇知樂知他說的再對不過,也就沒有強求。

他們二人先去訂了木料, 隨後才是尋匠人。

其他的家具先不提,至少在搬進去前, 要把床榻、桌椅給打出來。

如今才十月份, 就已經秋高氣爽,起碼也要在十一月底入住新居才可。

周慈青心裏有了章程,同蘇知樂一並尋木匠時,又明說了一個個要求。

床榻桌椅是有的,後面還有那恭桶。澡桶倒是不用, 畢竟家裏頭還有一個, 搬過來就能用。

至於其他的,家裏也都是一概不缺的,若是需要添置, 往後慢慢來便是,他們有的是時間。

這麽一來二去的, 該置備的也都一一添上了。

蘇知樂本是安安靜靜地聽他利落幹脆地買辦家裏的事,如今卻摸著下巴, 突然來了句:“我怎麽覺著你今日有些招搖呢?”

周慈青吃驚,沒料到蘇知樂的感官竟如此敏銳,揚了揚眉:“你怎的發覺了?”

蘇知樂哼了聲:“你也太小瞧我了吧,盡是把我當傻子看。看你這春風滿臉的樣兒,怎麽,是好事將近不成?”

周慈青臉上不見半點羞赧,直言道:“確實如此,也多謝你那日將話給我挑明了。之後我思來想去,竟也覺得何苦瞻前顧後,落得個抱憾終身。難不成人活這一世,偏就要在他人眼光下,非得循規蹈矩麽。”

他說得灑脫自信,又帶著狂妄不羈之感,倒是讓人對他的樂觀豁達羨艷不已。

蘇知樂心裏頭更是如此,只是他嘆了口氣:“你沒什麽世俗的牽掛,便是沒誰有資格來煩擾你,倒是不必憂心太多。不像我,還有父母強逼著,哪敢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。”

周慈青也點了頭:“是這個理。”

二人笑談著,話題不知怎麽的就拐了個十八彎。

蘇知樂儼然是個小大人了,該懂的事是半點不少,擠眉弄眼地問他:“你倆有做過那檔子事麽?”

周慈青一瞧便知他在暗示些什麽,嘖了一聲:“沒大沒小的,在這給我渾說什麽呢?這事是你能打聽的麽。”

他雖是說得冠冕堂皇,可明眼人一瞧,方能知曉他是半點都不嫻熟的。面皮都成了桃花色,倒不似做生意時那般雷厲風行。

蘇知樂搖搖頭,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一眼,直把周慈青看得想錘他。

周慈青狐疑道:“怎麽,你就什麽都能知曉麽?倒是真叫人不容小覷啊。”

蘇知樂拍了拍胸膛:“說別的我倒不擅長,可若是論吃喝玩樂,我自是差不了的。”

也不知他在驕傲個什麽勁兒。

周慈青卻難免有些期待,這般事他從前沒想過,可到底生了幾分好奇。

蘇知樂便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帶他去買龍陽之好的避火圖。

他家的書鋪就有賣的,可到底是自家人,若是別人瞧見了可就說不清了。於是轉頭就往其他人開的書店走。

他倆狗狗祟祟的,幸得人家掌櫃見多了這般臉皮薄的人,才沒把他二人當成是哪來的奸邪小人給攆出去。

避火圖終歸是買上了。

二人坐在那茶樓裏,蘇知樂也想瞧瞧,卻讓周慈青推到了一旁。

周慈青似是想起了什麽,理直氣壯地道:“你不過一個小孩子,少看些這等不正經的。”

蘇知樂哪裏想到他竟是這樣用過就扔的狠心人,難以置信地說:“我都已經定親了,如何看不得?”

周慈青理直氣壯地道:“正是因為定了親,才更要避讓這些,守好你的男德,免得叫你那妻子厭棄了你。”

蘇知樂似是頭一回聽了這般古怪的言論,眼睛都睜圓了。他平時雖不是個混不吝的,可到底是富貴公子哥,所有人都寵溺著他,從未受過什麽委屈,接受的教育也不是周慈青口中說的這樣。

可周慈青那張嘴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,黑的說成白的,三言兩語便給蘇知樂說得暈暈乎乎,不自覺就接受了這個說辭。

既是把該做的事都做了,周慈青也未曾久坐,神態自若地將那避火圖給塞進了袖子裏,之後說了兩句就同蘇知樂告辭了。

典型的過河拆橋!

周慈青還是要面子的,回去時也是關了門自個偷偷看。

他一面看,一面驚呼,連眼兒都睜圓了。就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,整個人都升華了。

看這玩意兒到底不是什麽正經事,周慈青一貫狗狗祟祟的,有點風吹草動就連忙收回去。

是以吳長庚回來時,他急急地把那本不太正經的書給塞進了自己的枕頭下面,若無其事地走出去。

吳長庚回來時,發覺家中院門關著,雖是沒有上門閂,可到底有些奇怪。

這青天白日的,周慈青還將房屋的門都給關上了,不曉得在裏頭做什麽。

待這人一出來,還能瞧見他紅紅的雙腮,水潤的眸子,好似幹了什麽壞事一般。

吳長庚頓住了,本該說些什麽的,這時卻只能呆呆地望著周慈青。

看他眸如點漆,色若春花,分明是水中月,卻被他攬入懷。實在是僥幸。

周慈青是個嘴巴厲害的,可若是論起了行動,他卻覺著難為情了,竟一點也不敢做什麽。

“長庚哥,你忙得如何了?”他也知自個現在的模樣兒不怎麽正經,便趕緊換了話。

吳長庚對他的鬼鬼祟祟心知肚明,順了他的話說:“你說的那些請帖都發下去了,我們也要在村裏辦場流水席。雞鴨鵝殺了後便臘了起來,豬還得養上一段日子。聽你的話,兩只羊都要趕進咱們宅子裏養著。”

周慈青聽他慢條斯理說來,心裏的思路也愈發通順,說:“母雞留著還能下蛋,到時候去了縣城裏再買只公雞便是。咱們那宅子大,放遠點養這些牲畜,早晨它們起來了也吵不到我們。”

吳長庚忍俊不禁,周慈青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早就厭煩了家裏那只打鳴的公雞。若不是為著母雞得下蛋一事,早就讓它入鍋了。

他點著頭應下,又道:“我們這小院也得留著,屆時我托吳三哥幫忙看護一二。”

周慈青點著頭:“這裏可是咱們情起的地兒,我也是舍不得棄了它的。若是那大宅子住膩了,在這住過來幾日也可。”

倒是說得吳長庚有幾分難為情了。

二人談著正事,目光相接,自是情意綿綿。

周慈青也不忍著,主動爬上了吳長庚的身,兩腿跨坐在他腿上。

吳長庚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,像座雕塑般僵住,動也不敢動,就怕自己手重傷著他了。

他雙手有些無措,卻在周慈青撲來時掐住他的腰,嘆周慈青的腰軟。

周慈青揚起腦袋,冒冒失失親上去,差點兒就把吳長庚的嘴巴撞出血來。

疼痛襲來,二人略蹙了蹙眉。

周慈青也是心虛,小狗似的伸舌頭去舔吳長庚的嘴巴上破了皮的傷。

吳長庚摁著他的腦袋,直接親就行了。

他把舌伸出去,二人俱是渾身一顫,就如過了電似的。

實在是太刺激。周慈青軟成春水,眼也氤氳了水霧,手指得攥著吳長庚的衣才能立得住。

吳長庚是個糙漢,可面上的胡子卻是刮得幹幹凈凈,且他每日都註意著身體的潔凈,身上倒是沒有難聞的味。

周慈青卻像是有靈敏的鼻子,獨獨只有他能嗅到吳長庚身上,那屬於弓箭烈火的氣息。

他頭皮發麻,餘光又瞥見在交換氣息時,吳長庚鬢角淌出來的汗水。

是俯身在田地之中耕耘,在山間舉起弓箭捕獵,於竹木之中削林成木雕時的堅毅,流淌出來的汗水。而周慈青就好像成了吳長庚的田地,獵物,木雕。

那強烈的氣息襲來,把周慈青親得雲裏霧裏,腦袋都不甚清醒了。

銀絲從唇齒間勾纏垂下,周慈青慌裏慌張的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就要從吳長庚懷裏跳出來。

可惜緊要關頭卻被攔住,吳長庚埋在他的懷中,啞著聲音說:“等等。”

周慈青察覺到了危險,立時不敢動彈了,乖乖靠在他懷裏。

好在吳長庚平覆了一會兒,就起身離開。

周慈青有些憂心地瞧著他:“你還沒消下去呢,就不在意了嗎?”

這樣子可怎麽好,若是日後壞掉了怎麽辦。

吳長庚悶聲道:“我去洗個冷水澡,不妨事的。”

周慈青想著自個今日看的那本避火圖,躍躍欲試地想自告奮勇。可思及昨夜的兇猛,加之方才吳長庚的悍勇模樣,倒是讓他心中惴惴,臨到頭還是縮進了自己的蚌殼之中,不敢出頭。

吳長庚見他不言,又覺可憐可愛,到底是轉身離開了。

又過了幾日,二人先是在村裏大辦了一場流水席,邀了不少人前來吃席。

席間不少人恭賀他二人喬遷新居,羨慕極了。可到底是他人的造化,且周慈青做了不少利於村裏人的事,往後也沒多少時日會相見,到底是恭恭敬敬,客客氣氣的。

還贈了些鄉裏的特產作為禮物。

周慈青同吳長庚都一一收下,又道了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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